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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邻接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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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邻接权概述

（一）概念

邻接权：又称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、相关权，有时也称传播者权。

  • 定义：
    • 指作品的传播者在其传播作品的过程中，因付出了创造性劳动或投资而依法享有的、与著作权相类似的权利。
      • 它并非单纯指传播作品的权利，而是基于传播行为中的投入所产生的权利。
  • 主要类型：
    1. 表演者权
    2. 录音录像制作者权 (简称录制者权)
    3. 广播组织权
    4. 出版者的版式设计权（中国特色）
      • 源于我国特定历史背景，出版机构话语权较强，国际公约一般不含此项。

（二）产生原因

  • 技术发展: 留声机、电影、广播、电视、网络等新技术的发展，使得作品的传播方式多样化，不再局限于现场。
  • 利益保护需求:
    • 表演者因录音录像的传播而减少现场演出收入，要求保护其表演。
    • 录音录像制作者投入资金和劳动，其制品易被盗版复制，要求法律保护。
    • 广播组织投入资源进行广播，其信号易被截取转播，要求保护。
  • 与著作权的区别: 传播者的行为（表演、录制、广播）通常未达到作品的独创性标准，难以获得著作权保护，但其投入又与作品密切相关，故法律创设了邻接权这一“类似著作权的权利”进行保护。

（三）与著作权的关系

  • 联系：
    • 客体关联性: 邻接权的客体（表演、录制品、广播信号）通常与作品有关。
    • 权利性质: 均为法定的专有权利，具有排他性。
    • 权利特征: 均具有时间性和地域性限制。
  • 区别：
比较项目著作权（Copyright）邻接权（Neighboring Rights）
产生原因创作行为产生传播活动中的投入或劳动产生
权利客体具有独创性的作品作品的传播形式或载体
（如表演、录音录像、广播信号等）
权利主体作者（或著作权人）传播者
（表演者、录音录像制作者、广播组织等）
权利内容含人身权与财产权，权能丰富以财产权为主，仅表演者权含部分人身权，
权能类型较少
保护期限保护期较长：
作者终生及死后50年（或更长）		保护期较短：
通常为行为发生或完成后50年
保护强度保护力度强，范围广保护力度相对较弱

二、表演者权

（一）权利客体：表演

  • 定义: 表演者以自身形象、动作、表情、声音或其组合再现作品的活动。
  • 表现形式:
    • 声音表演（→录音制品）、视听表演（→视听制品/录像制品）。
  • 特点：
    • 人身性: 体现表演者的个性与“创作”，具有人身权属性。
    • 复合性/派生性: 对作品的再现 + 表演者的二次创作。
    • 独立性: 每一次表演活动都产生一个独立的表演者权，即使表演同一作品。

表演权 vs. 表演者权

  • 表演权: 著作权人享有的财产权之一，控制他人公开表演其作品的行为。
  • 表演者权: 表演者就其表演活动本身享有一系列权利（人身权+财产权）。
表演权表演者权
属性著作权邻接权
来源基于作品基于作品的表演
主体作者表演者
客体作品表演
内容著作财产权的一种权利束
保护期一般作者有生之年+50年
（不同作品有不同规定）		人身权不受限制；
财产权截止于表演发生后第50年的12月31日

（二）权利主体：表演者

  • 定义: 以朗诵、演唱、演奏以及其他方式表演文学艺术作品或民间文学艺术表达的自然人。
    • 关键: 必须是自然人。
      • 单位（如演出单位）不能成为表演者主体

思考

  • 表演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（如已过保护期的作品），表演者是否享有表演者权？
    • 是。权利基于表演行为本身产生。
  • 没有作品的即兴表演，表演者享有什么权利？
    • 同时享有著作权（作为创作者）和表演者权（作为表演者）。

（三）权利归属

  • 个人表演: 权利归表演者个人。
  • 职务表演 （《著作权法》第40条）
    • 定义: 演员为完成本演出单位的演出任务而进行的表演。
    • 权利归属规则：
      1. 人身权（表明身份、保护表演形象不受歪曲）：始终由演员享有。
      2. 财产权
        • 约定优先: 由当事人（演员与单位）约定归属。
        • 无约定或约定不明: 归演出单位享有。
      3. 特殊情况: 若约定财产权归演员享有，演出单位可以在其业务范围内免费使用该表演。

与职务作品、职务发明的区别

职务作品 三者的权利归属规则不同，需分开记忆。职务表演强调约定优先，无约定才归单位。

举例判断是否享有表演者权：

  • 足球运动员展示球技：否 (机械性、生理性反应，非艺术再现)。
  • 古筝弹奏《高山流水》：是 (艺术表演，即使作品过保护期)。
  • 表演民间礼仪、民族舞蹈：是 (属于表演行为)。
  • 曹植作诗并吟诵《七步诗》：是 (既是作者也是表演者)。
  • 在家中演唱周杰伦《发如雪》：
    • 是 (表演行为，不要求公开)。若被他人私录上传，侵犯表演者的信息网络传播权。

（四）权利内容

依据《著作权法》第39条

1. 人身权/精神权利

  • (1) 表明表演者身份：
    • 形式：节目单列名、播出时显示姓名、主持人介绍等。
      • 例外：人数众多的合唱、群舞、交响乐演奏等，可省略逐一标注，仅标明团体名称（如“北京舞蹈学院”）或领衔者，属合理简化。
      • “对口型假唱”案：甲演唱录音，乙在活动上对口型假唱，标注演唱者为乙，侵犯了甲表明表演者身份的权利。
  • (2) 保护表演形象不受歪曲：
    • 表演形象：指表演者在表演时所表现的艺术形象。
      • 禁止他人歪曲、篡改表演者的艺术形象。
        • 表演中的特定动作镜头被用于艾滋病纪录片，构成侵权。

笔记

邻接权中，只有表演者享有这两项人身权。

2. 财产/经济权利

（1） 现场直播权

许可他人从现场直播和公开传送其现场表演，并获得报酬。

  • 控制范围：正在进行的现场表演的直播、转播、利用技术设备公开传送。
    • 不包括：重播（表演结束后回放）、机械表演（播放录制品）。

（2） 首次录制权 (首次固定权)

许可他人对其表演进行录音录像，并获得报酬。将表演首次固定到载体上的权利。

（3）复制、发行、出租权

  • 复制权: 许可他人复制录有其表演的录音录像制品，并获得报酬。
  • 发行权: 许可他人发行录有其表演的录音录像制品，并获得报酬。
  • 出租权 （新增权利）: 许可他人出租录有其表演的录音录像制品，并获得报酬。
    • 目的：弥补因录制品传播导致表演机会减少的损失。
    • 注意: 出租录制品无需著作权人许可，因客体针对视听作品/计算机软件。

（4）信息网络传播权

许可他人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传播其表演（通常指已录制的表演），并获得报酬。

权利客体区分

  • 现场直播权针对未固定的现场表演活动。
  • 首次录制权是首次固定表演的行为。
  • 复制、发行、出租、信息网络传播权均针对已录制的表演（录音录像制品）。

3. 不享有的权利

  • 广播权: 广播电台、电视台播放其录音录像制品，不侵犯表演者权，无需许可也无需付费给表演者。
  • 机械表演权: 在音乐餐厅等场所播放其录音制品作为背景音乐，不侵犯表演者权，无需许可也无需付费给表演者。

（五）保护期

  • 人身权（表明身份、保护表演形象不受歪曲）：不受限制。
  • 财产权: 五十年，截止于该表演发生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。

（六）表演者 vs 著作权人、录制者

  • 表演者的义务 (vs 著作权人)：
    1. 使用他人作品进行演出，应取得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（表演权 F38）。由演出组织者组织的，由组织者负责取得许可和支付报酬。
      • 例外：免费表演构成合理使用。
    2. 使用演绎作品（改编、翻译等）演出，需取得原作品和演绎作品著作权人的双重许可并支付报酬 (F16)。
    3. 使用他人作品，不得侵犯作者的署名权、修改权、保护作品完整权和获得报酬的权利 (F31)。
  • 视听作品中的表演者权 (推导，有争议)：
    • 电影、电视剧作品: 著作权归制作者，作者（编剧、导演等）仅享有署名权和获酬权。类推：表演者（演员）也仅享有表明表演者身份（署名）和获得报酬的权利，不享有其他表演者财产权。黄梅戏电影《天仙配》案支持此观点。
    • 其他视听作品: 著作权归属可约定，无约定归制作者。类推：表演者权利也可通过约定明确。
  • 录像制品中的表演者权: 录像制品不同于视听作品，其独创性较低。录像制品中的表演者仍然享有相应的表演者权（复制、发行、出租、信息网络传播等）。使用录像制品需要同时获得著作权人（如果包含作品）和表演者的许可并支付报酬。

课堂录像

老师讲课被学生录制成视频（录像制品，非视听作品因缺乏独创性安排）。 将此录像制品复制、发行或网上传播，需经老师（可能既是作者又是表演者）许可。如果讲课内容引用了他人作品，还需该作品著作权人许可。

思考：出租录音录像制品需要谁的许可？

  • 需要表演者和录制者的许可。
  • 不需要著作权人的许可，因为著作权法未赋予作者对录音录像制品的出租权（仅对计算机软件和视听作品中的电影、电视剧作品有出租权）。

（七）侵权行为举例

  • 在网络上提供歌手演唱歌曲的免费试听：
    • 侵犯表演者享有的信息网络传播权（中国）。
  • 在演唱会现场通过抖音直播歌手表演：
    • 侵犯现场直播权。
  • 对演唱会表演录像并上传至互联网：
    • 侵犯信息网络传播权；若是首次录制，还可能涉及首次固定权。
  • 广播电台、电视台播放歌手的录音录像制品：**
    • 不侵权**（表演者无广播权）。
  • 在音乐餐厅播放歌手CD作为背景音乐：
    • 不侵权（表演者无机械表演权）。

三、录制者权

（一）权利客体：录音、录像制品

  • 定义: 即已被录制（固定）的声音或连续图像。
    • 录音制品: 指任何对表演的声音和其他声音的录制品（《实施条例》第5条）。
    • 录像制品: 指电影作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（视听作品）以外的任何有伴音或者无伴音的连续相关形象、图像的录制品（《实施条例》第5条）。
  • 关键区别: 录音录像制品 vs. 视听作品
    • 核心在于独创性有无。视听作品要求有独创性的选择和编排，达到作品高度；录像制品通常是对客观活动或表演的机械录制，独创性低或无。
    • 新浪诉天猫九州案：直播共用信号形成的连续画面，法院认为未达到电影作品独创性高度，不构成电影作品。

（二）权利主体：录音录像制作者

  • 定义: 首次制作录音、录像制品的人。
  • 身份: 可以是自然人，也可以是法人或非法人组织。
  • 关键: 指的是发起并承担投资责任的人（如华纳唱片公司），而非具体操作录制设备的工作人员。

（三）权利内容

依据《著作权法》第44条、第45条、第48条:

1. 共有权利

  • (1) 复制权: 许可他人复制其录音录像制品的权利。
    • 包括：对母带翻录、通过广播电视节目录制等。
    • 不包括: 独立模仿制作。
      • B公司请歌手重新演唱录制与A公司制品相同的歌曲，不侵犯A公司的复制权，因为B公司也独立投入了劳动和投资。
  • (2) 发行权: 许可他人发行其录音录像制品的权利。
  • (3) 出租权: 许可他人出租其录音录像制品的权利。
  • (4) 信息网络传播权: 许可他人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传播其录音录像制品的权利（交互式传播）。

2. 特有权利

  • (5) 录音制作者的二次使用获酬权 (新增权利):
    • 将录音制品用于有线或者无线公开传播（广播），或者通过传送声音的技术设备向公众公开播送（机械表演）
    • 无需许可，但应当支付报酬 (F45)。类似于法定许可。
  • (6) 录像制作者的广播权:
    • 电视台播放他人的录像制品，应当取得录像制作者许可，并支付报酬 (F48)。
    • 注意与录音制作者的区别，这是需经许可的权利类型。

（四）保护期

  • 五十年，截止于该制品首次制作完成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。

（五）录制者 vs 著作权人、表演者、使用人

  • 录制者 vs 著作权人:
    1. 使用他人作品制作音像制品，应取得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 (如复制权)。
    2. 使用演绎作品制作音像制品，应取得原作品和演绎作品著作权人的双重许可并支付报酬。
    3. 法定许可: 使用他人已合法录制为录音制品的音乐作品，制作录音制品，可以不经许可，但应按规定支付报酬（著作权人声明不许使用的除外 F42）。
      • 限制: 仅限“音乐作品”的“录音-录音”复制，不适用于其他类型作品或录像制品。
  • 录制者 vs 表演者:
    • 制作录音录像制品，应与表演者订立合同，取得许可并支付报酬 (F43)。
  • 录制者 vs 使用人 (被许可人):
    • 复制、发行、信息网络传播录音录像制品：需取得著作权人、表演者、录制者三方许可并支付报酬。
    • 出租录音录像制品：需取得表演者、录制者许可并支付报酬（无需著作权人许可）。

一场演唱会，需要哪些主体许可？

假设小徐（表演者）在新年晚会（组织者CUPLTV）上演唱了歌曲《大鱼》（词曲作者为著作权人），某唱片公司（录制者）制作了该表演的音像制品。分析以下行为需经谁许可并支付报酬：

  1. 小徐演唱《大鱼》: 需经《大鱼》著作权人许可，支付报酬（表演权）。
  2. CUPLTV组织新年晚会演出《大鱼》: 由组织者CUPLTV负责取得《大鱼》著作权人许可，支付报酬。
  3. 唱片公司制作音像制品: 需经《大鱼》著作权人许可、表演者小徐许可，并支付报酬。
  4. 唱片公司发行该音像制品: 需经《大鱼》著作权人许可、表演者小徐许可、录制者（自身）许可，并支付报酬。
  5. 租赁商行出租该音像制品: 需经表演者小徐许可、录制者唱片公司许可，并支付报酬。（无需著作权人许可）。
  6. 网站在线提供该音像制品点播: 需经《大鱼》著作权人许可、表演者小徐许可、录制者唱片公司许可，并支付报酬（信息网络传播权）。
  7. 广播电台播放该录音制品:
    • 著作权人：不需许可，但需支付报酬（法定许可 F46）。
    • 录音制作者：不需许可，但需支付报酬（二次使用获酬权 F45）。
    • 表演者：不需许可，不需支付报酬（无广播权）。
  8. 电视台播放该录像制品:
    • 著作权人：需要许可并支付报酬（广播权）。
    • 录像制作者：需要许可并支付报酬（广播权 F48）。
    • 表演者：不需许可，不需支付报酬（无广播权）。

分析思路

  1. 确定行为涉及的主体（著作权人、表演者、录制者、广播组织）。
  2. 判断该主体对该行为是否享有控制权（专有权利）。
  3. 考虑是否存在权利限制（合理使用、法定许可）。

四、广播组织权

（一）权利客体：广播、电视

  • 定义: 广播组织对其播放的广播、电视享有的专有权利。

  • 争议：节目 vs. 信号：

    • 节目说: 保护的是广播电视节目内容本身。
    • 信号说: 保护的是承载节目的广播信号（一种国际条约思路，旨在避免将权利延伸至内容本身）。
    • 我国立法: 《实施条例》曾采“节目说”；《著作权法》（2001, 2010, 2020）表述为“广播、电视”，回避了术语；修法草案曾用“载有节目的信号”。争议较大。
    • 郝明英观点: 宜采“行为与对象二分法”理解，广播组织权控制的是通过其传播渠道对节目进行传播的行为，信号仅是载体。

（二）权利主体：广播组织

  • 定义: 无线广播组织和有线广播组织，即广播电台、电视台。
    • 广播电台/电视台：指采编、制作并通过有线或无线方式播放广播电视节目的机构。
    • 网络广播组织: 通常不包括在内。
  • 广播组织的多重地位：
    • 可作为著作权人（如自制节目）。
    • 可作为录制者（如录制活动）。
    • 享有广播组织权，仅限于其作为节目传播者，通过自身渠道传播节目时。

（三）权利内容

依据《著作权法》第47条:

  • (1) 转播权: 有权禁止他人未经许可以有线或无线方式转播其播放的广播、电视。
    • 转播：指同步传播，不包括录播、重播。
    • 新增“有线”方式，与广播权的修改一致。
  • (2) 录制复制权: 有权禁止他人未经许可对其播放的广播、电视进行录制和复制其录制品。
  • (3) 信息网络传播权 (新增权利): 有权禁止他人未经许可将其播放的广播、电视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传播。
  • (宣示性条款，新增): 广播电台、电视台行使权利，不得影响、限制或者侵害他人行使著作权或者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。

（四）保护期

  • 五十年，截止于该广播、电视首次播放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。

（五）广播组织 vs 著作权人、录制者

  • vs 著作权人:
    • 播放他人未发表的作品：需许可并支付报酬 (F46)。
    • 播放他人已发表的作品：可不经许可，但需支付报酬（法定许可 F46）。
  • vs 录制者:
    • 播放他人的视听作品：需经著作权人（通常是制作者）许可并支付报酬 (因制作者享有广播权 F48)。
    • 播放他人的录像制品：需经著作权人（如有作品）和录像制作者许可并支付报酬 (F48)。
    • 播放他人的录音制品：需向著作权人和录音制作者支付报酬（法定许可 F45, F46）。

（六）思考题

  • 广播组织对现场作品（已发表）的表演进行直播：
    • 需经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（表演权）。
    • 需经表演者许可并支付报酬（现场直播权）。
  • 广播组织播放对作品进行表演的录像制品：
    • 需经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（广播权）。
    • 需经录像制作者许可并支付报酬（录像制作者广播权）。
    • 无需表演者许可或付费（表演者无广播权）。
  • 广播组织将其播放的、载有作品表演的录像制品置于网络供公众点播：
    • 需经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（信息网络传播权）。
    • 需经表演者许可并支付报酬（信息网络传播权）。
    • 需经录像制作者许可并支付报酬（信息网络传播权）。
    • 需经广播组织（自身）许可（信息网络传播权）。
  • 广播组织播放已发表作品表演的录音制品：
    • 需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（法定许可）。
    • 需向录音制作者支付报酬（二次使用获酬权）。
    • 无需表演者许可或付费（表演者无广播权）。

五、出版者权

（一）版式设计权

  • 定义: 出版者对其出版的图书、期刊的版式设计享有的专有权利。
  • 权利客体: 版式设计，指图书、期刊的版式设计。
    • 具体内容：整个版面格式的设计，包含版心设计、排版格式、字体、行距、页边空白、标题、标点符号、页码、脚注等版面布局因素的安排。
    • 区别于装帧设计（封面、插图、护封、扉页等外部装饰），装帧设计可能构成美术作品。
  • 权利主体: 图书、期刊出版者。
  • 权利内容: 有权许可或者禁止他人使用其出版的图书、期刊的版式设计 (F37)。主要是防止他人影印、扫描复制。
  • 保护期: 十年，截止于使用该版式设计的图书、期刊首次出版后第十年的12月31日。
  • 条件: 不以作品受著作权保护为前提。

（二）专有出版权 (非邻接权，源自合同)

  • 来源: 图书出版者与著作权人约定的独家享有排除他人出版某作品的权利 (F32, F33)。
  • 性质: 属于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产生的权利，而非邻接权。
  • 图书出版者 vs 著作权人：
    1. 出版图书应订立合同并支付报酬 (F32)。
    2. 重印、再版应通知著作权人并付费；图书脱销后，出版者拒绝重印、再版，著作权人可终止合同 (F34)。
    3. 经作者许可，可对作品修改、删节 (F36)。
  • 报刊社 vs 著作权人：
    1. 法定限期内禁止一稿多投 (F35)。
    2. 报刊社可作文字性修改、删节；内容修改需作者许可 (F36)。
    3. 作品刊登后，除作者声明不得转载、摘编外，其他报刊可转载或作文摘、资料，但需按规定付费 (F35)。
    4. 报刊转载的法定许可：刊登后除著作权人声明不得转载、摘编的外，其他报刊可以转载或者作为文摘、资料刊登，但应按规定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（F35条第2款）。转载未注明被转载作品的作者和最初登载的报刊出处的，应承担消除影响、赔礼道歉等民事责任（《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17条）。

六、邻接权整体思维导图

graph LR
    A([著作权]) --> A1([复制权])
    A --> A2([发行权])
    A --> A3([出租权])
    A --> A4([展览权])
    A --> A5([表演权])
    A --> A6([放映权])
    A --> A7([广播权])
    A --> A8([信息网络传播权])
    A --> A9([摄制权])
    A --> A10([改编权])
    A --> A11([翻译权])
    A --> A12([汇编权])

    B([邻接权]) --> B1([表演者权])
    B --> B2([录制者权])
    B --> B3([广播组织权])
    B --> B4([出版者版式设计权])

    B1 --> B11([现场直播权])
    B1 --> B12([首次录制权])
    B1 --> B13([复制发行出租权])
    B1 --> B14([信息网络传播权])

    B2 --> B21([复制发行出租权])
    B2 --> B22([信息网络传播权])
    B2 --> B23([录音二次使用获酬权])
    B2 --> B24([录像广播权])

    B3 --> B31([转播权])
    B3 --> B32([录制复制权])
    B3 --> B33([信息网络传播权])

    B4 --> B41([版式设计复制权]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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